近：亲近。形容彼此亲爱和好
唐·杜甫《江村》：“自来自去堂上燕，相亲相近水中鸥。”
作谓语、定语；用于交往等
“清江一曲抱村流，长夏江村事事幽。自去自来梁上燕，相亲相近水中鸥。”
墙外一声飞歌，勾起刘玉娘无限心事。
她要的不过是梁上燕、水中鸥平凡生活，哪怕石敬儒碌碌无为一辈子，哪怕她只是他一个得宠的侍妾，她都不想待在这宫墙里，深一脚，浅一脚如履薄冰地过日子。
平人的希冀于奴婢而言，是一种罪过。
身为奴婢，只有本份伺候，等待恩赐才是正途。
这么想着，刘玉娘满怀惆怅得寻声而去。
“玉娘……”
一声久违的呼唤响起，熟悉而又陌生，眼前唱歌之人正是春娘。
灼灼桃花中，春娘脸染红晕，当真是人面桃花，相映成趣。
“许久不见了，秋娘姐姐呢？”她对春娘曾有些许怨恨，但比起李存勖的有意为之，那些无心之举，便也无可挂怀了。
“秋娘……已定下去处了，唉……”春娘叹了口气，“可惜之前宫里守得紧，不许我们乱跑，所以也没来得及同你道别，现在王爷下令除服，人已经去了外院，再两日就要过门了。”
老晋王新丧，按规矩自然不可有喜事，李存勖也当守孝，尽量避免亲征，但眼下前线告急，天下大势的底定，便在此一战，故而七七四十九日后，李存勖就宣布除服了。
不仅除服，还除了心头大患李克宁，晋阳城内，恢复了春日里该有的繁忙。
“那姐姐呢？归宿是否定下了？”刘玉娘不过随口一问，春娘脸上的胭脂色后，又透出一层粉光。
据春娘说，她是为一名小校续弦，年纪虽长了十岁，职位也低了些，但好在是为一家主母。
那一日听了李存勖的话，她以为自己已是心死，可听到这些，仍是觉脑海中“嘭”得一声，有根弦断了。
她该恨自己么？恨自己心存妄想么？
为这点滴妄想，所做的一切，到头来不仅一场空，更令自己坠入这高墙深井。
像春娘这般懵懵懂懂，稀里糊涂地就嫁了不好吗？
“玉娘，你……”见刘玉娘沉默，春娘关切道，“在老夫人身边，辛苦么？”
世子升为晋王，曹夫人自然也就成了曹老夫人，合该尊称一声老夫人。
“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，在姐妹们身边有姐妹们的好，在老夫人身边自有老夫人的好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，又十分生疏，春娘笑容一僵，咬了下唇。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。看来自己当年一句无心传话，让人记恨到现在。
春娘有些难受道，“好，玉娘，你好好的就好，我……没别的意思，只是想来看看你……”
是啊，大家都散了，这般计较似也没什么意思了。
知道自己过了，刘玉娘放缓了口气问道，“姐姐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下月十七。”
“恭喜姐姐了，方才那首……是新曲么？”
“非是新曲，杜工部的诗，曲子是早有了，前些日子乐工又翻了翻调，想着要分开了……所以……”
“好听。”刘玉娘突然微微一笑。
春娘见她喜欢，也是松了口气道，“喜欢的话，我便教你，乘我还在宫里，对了，还有舞步。”
春娘说着在桃花树下亮了一个身段，如同柳条婀娜，回眸间，更是春水含情，美不胜收。
刘玉娘点点头，藏在袖中的手，用指甲狠狠掐着肉。
自去自来梁上燕，相亲相近水中鸥。
轻快分明的小调，叫伤心失意者听来，竟是这般刺耳，这般断肠。
（原创故事，转载请署名“姞雪心”）
姞雪心：忆仙姿(李存勖X刘玉娘)目录（附史料笔记）? zhuanlan.zhihu.com
忆仙姿小说最新章节,忆仙姿无弹窗全文阅读-醉唐中文网? zuitang.motie.com